如果NIH从不资助额外的科学家,或者将他们过早地排除在外,这会失去一个巨大的机会。同时,资金充足的研究者仍然资金充足,可以继续他们的工作。NIH仍在收集有关这项政策的反馈意见,希望能在2017年推出该政策(目前,NIH已将GSI搁置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下一代研究者计划”)。如果NIH从不资助额外的科学家,或者将他们过早地排除在外,这会失去一个巨大的机会。同时,资金充足的研究者仍然资金充足,可以继续他们的工作。NIH仍在收集有关这项政策的反馈意见,希望能在2017年推出该政策(目前,NIH已将GSI搁置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下一代研究者计划”)。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NIH)近期提议了一项充满争议的新政策,要求将NIH支配的研究资金更多地投向经费捉襟见肘的小型实验室,而不再是那些资金充足的大型实验室。该政策引起了生物医学领域的科研人员的广泛争议和尖锐质疑。这项政策限制研究者仅能获得相当于三项R01资助的资金,该政策的提出主要是基于NIH主导的有关实验室生产力的分析,研究发现,一旦NIH资助的实验室发展到一定规模,每增加一次资助仅仅能产生很小的生产力提升。该NIH的研究,特别是其中的一副图表,引起了广泛批评。
Michael Lauer是NIH的院外研究处副主任,其办公室位于马里兰州贝塞斯达市,正是他领导了这项充满争议的研究,研究纳入了近20年间71500位研究者的研究经费数据。由于部分类型的研究的成本更高,所以分析师们并不是简单地记录经费金额;相反,他们开发了一种积分系统:标准R01资助积7分,其他资助积分多少取决于研究的时间要求。NIH将该系统称为研究承诺指数(Research Commitment Index)或资助支持指数(Grant Support Index,GSI)。然后他们将个人的GSI评分相对于NIH开发的生产力测量指标[称为相对引用率(Relative Citation Ratio,RCR)]作图。RCR不是简单地通过期刊影响评估论文,而是将文章的引用与同一领域的其他论文进行比较。
由此产生的曲线(见图)表明,研究人员的生产力在获得一项R01资助(GSI 7分)到两项,再到三项R01资助(GSI 21分)时上升趋势明显,然而,在超过三项R01资助或GSI 21分时,增率明显降低。NIH认为,每项资助减少的收益,就是经济学家所谓的“边际收益递减”。该研究数据尚未发表,但其研究结果与加拿大、英国等国家所开展的研究的结果相似。
Lauer在一篇博客文章中写道,基于上述分析,NIH认为可以设置一个GSI 21分的上限,这样可以向中青年研究者资助更多的资金,而“不影响整体的生产力”。NIH初步估计,在33000名研究者中,有6%的资助超过了上限。通过设定上限被释放出的资金可为1600项额外资助提供资金。NIH已经从GSI系统中移除了培训资助和基础设施资助两项,并降低了共同资助的积分,从而将超额的6%降低到了3%,并且额外增加了900项新的资助。
批评的声音,多来自于资金充足的研究者或巨头研究所的领导者,他们质疑NIH的研究及RCR的采用,认为一个相对较新的测量指标可能无法充分捕捉研究者的贡献。他们还辩称,NIH仅仅基于一项研究制定这种戏剧性的、僵化的政策,是不明智的,该研究得出了所有研究者的平均值,可能会掩盖异常多产的科学家的贡献。还有人认为,实验室规模与生产力增长之间的相关性并不是因果关系。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雷尔曼医学院执行副院长Jonathan Epstein在最近的NIH顾问委员会会议上说:“因为(夏天)冰淇淋销售数字与溺水的数字相关,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制定一项停止吃冰淇淋的国家政策”。
一些人也在质疑NIH的说法:NIH可把资金从“富有”的实验室转移到相对“清贫”的实验室,而不会降低NIH资助下研究人员的整体生产力。加利福尼亚州圣地亚哥的拉荷亚过敏和免疫学研究所的研究员Shane Crotty在Medium上高调地发表了批评意见。他认为,NIH的生产力曲线实际上表明,与仅有一项R01资助的实验室相比,具有四项或五项资助的实验室的每项资助的生产力更高。因此,Crotty 写道,设置上限“来创造更多具有一项R01资助的科学家,显然会恶化NIH对生产力的投资”。
Lauer回应说,批评者因“目测”生产力曲线而被误导了,该生产力曲线是以对数标度进行绘制的,以使数据更易可视化(当以原始数据绘制时,数据简直形成了“巨大的云”,几乎没有明显的模式)。他指出,另外一项独立研究表明,四个研究者持有一项R01资助比一个研究者持有4项R01资助更有生产力。
Lauer还指出,即便由于NIH设置上限导致整体生产力下降,NIH还有其他原因使其资助范围更加广泛,比如提高中青年研究者的资助比例,目前的资助往往倾向于老年科学家。他指出,有研究表明,科研突破可能会出现在科学家的职业生涯的任何阶段,因为科学进步有一部分是运气的结果,NIH应该资助尽可能多的科学家。Lauer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问题是,资助更多的科研人员,以及更多样化的的科学家群体,是否会提供一个更大的可能性,即这项新政策将产生伟大的发现。许多思想领袖都这样认为。
他写道,如果NIH从不资助额外的科学家,或者将他们过早地排除在外,这会失去一个巨大的机会。同时,资金充足的研究者仍然资金充足,可以继续他们的工作。NIH仍在收集有关这项政策的反馈意见,希望能在2017年推出该政策【目前,NIH已将GSI搁置一边,取而代之的是“下一代研究者计划”(Next Generation Researchers Initiative)】。(作者:刘元)
参考文献:Science 2017;356: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