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4月到2020年5月，在白宫简报里，美国总统特朗普向公众推荐羟氯喹（一个抗疟药物）能有效治疗Covid-19，并表示自己正在服用羟氯喹预防Covid-19。然而，越来越多的证据证实，羟氯喹治疗Covid-19是无效的……

2019年12月，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武汉暴发后，经过中国政府积极管控和大量医务工作者的辛勤工作，国内疫情在2020年4月份已得到基本控制，全国经济活动等有条件恢复。

然而，2020年3月之后，全球除中国以外地区的疫情愈演愈烈。根据世界卫生组织（WHO）数据，截至2020年11月17日，全球共确诊Covid-19患者超过5477万，死亡超过132万，累及188个国家和地区。目前，欧美地区正受到第二波疫情的严重影响，多个国家或地区处于封闭状态。

对于全球日益紧迫的Covid-19疫情，广大群众和临床医生迫切需要能预防病毒感染的有效疫苗和针对SARS-CoV-2的安全有效的治疗药物。

2020年4月到2020年5月，在白宫简报里，美国总统特朗普向公众推荐羟氯喹（一个抗疟药物）能有效治疗Covid-19，并表示自己正在服用羟氯喹预防Covid-19。然而，越来越多的证据证实，羟氯喹治疗Covid-19是无效的，可能会增加患者的死亡风险，引起严重的心律失常。2020年6月12日出版的《科学》杂志专门发表了一篇有关羟氯喹治疗Covid-19的深入分析论文。杂志编辑Kai Kupferschmidt报道，这个被美国总统推崇的潜在神奇药物，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一个致命的干扰物。2020年6月4日，在批评者对研究数据提出质疑后，《柳叶刀》杂志突然撤回了一篇研究文章。该论文认为，羟氯喹增加了Covid-19患者的死亡率，从而导致多项临床试验被终止。截至今年6月，已有3个大样本量的研究证实，羟氯喹治疗Covid-19没有任何收益，其中2项研究涉及受试者暴露于新冠病毒有感染风险，另1项针对重症Covid-19患者。Scripps转化科学研究中心主任Eric Topol表示，“似乎我们忽略了一个又一个信号。由于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推动，我们对羟氯喹有一种科学上的痴迷，尽管它的临床有效性证据是不足的。我们最好尽快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些可能有效的药物上。”

羟氯喹和它的姊妹药物（氯喹）几十年来主要被应用于治疗疟疾和其他疾病。首个有关这些药物能抗SARS-CoV-2的证据来自于体外研究。随后，全球共启动了几百个羟氯喹治疗Covid-19的临床试验，涉及低剂量和高剂量、单药或联合其他药物（如：抗生素-阿奇霉素、抗病毒药物-法匹拉韦、轻症或重症、卫生健康从业者、怀孕女性和合并HIV的患者等。2020年6月5日，英国的科学家们公布了一项最大样本量的临床研究（Recovery试验）结果。在一组应用羟氯喹的1542例住院患者中，在治疗28天后，25.7%患者死亡，而仅接受常规标准治疗的3132例患者的死亡率为23.5%。这些研究数据证明了，羟氯喹治疗Covid-19没有任何有意义的生存率获益。此外，该研究结果正在说服一些医生停止处方羟氯喹来治疗Covid-19。波士顿医学中心的医生Nahid Bhadelia认为，Recovery试验和其他相关研究的结果已证实，羟氯喹不应该被用于治疗住院患者。Recovery试验的主要研究者之一、牛津大学教授Martin Landray表示，“如果你、你的配偶和你的母亲被送进医院，并被处方了羟氯喹，请不要服用。”但是，还有部分科学家们表示，他们希望在作出临床决策之前，先要评估研究的完整数据。

另一种认为羟氯喹能有效预防Covid-19发病的希望也在近期破灭了。明尼苏达大学双子城分校的David Boulware等公布了一项有关羟氯喹预防性应用（PEP）的最大样本量研究结果，并发表在最新的《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研究显示，12%的羟氯喹组患者出现Covid-19症状，而安慰剂组为14%，两组之间没有明显统计学差异。此外，另一项发表于《科学》杂志的PEP试验显示，超过2300个处于病毒暴露的人被随机分配至羟氯喹组或常规治疗组，但两组的Covid-19发病患者数也没有任何统计学差异。由于这两项均为大样本量、随机对照试验，其循证医学证据等级远高于以往小样本量试验或病例研究。近期发表于《美国内科学年鉴》的一项荟萃分析证实，关于使用羟氯喹或氯喹治疗Covid-19的收益和危害，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加以确认，而且结果往往相互矛盾。

基于这些研究的数据，世界卫生组织已经终止了大型试验（团结试验）中羟氯喹用药组的研究。部分研究者认为，可以尝试将羟氯喹应用于医院工作者，即暴露前预防（PrEP）的策略。因为一个有效的PrEP药物对Covid-19疫情有很重大的影响。但是，也有研究者对继续进行预防性试验持有怀疑态度。2020年5月22日发表于《柳叶刀》杂志的一项研究显示，根据全世界96000名患者的数据，羟氯喹和氯喹，无论是单独服用还是与其他药物联合使用，都会导致死亡患者数急剧增加。这导致许多监管机构要求科学家们停止他们的试验，并确保他们的病人不会受到伤害。

目前，科学家面临的问题是，人们迫切需要寻找到能有效治疗这种快速传播的病毒的方法或药物。压力巨大。但不应该阻止研究人员正确地分析各种研究数据，并在慎重考虑后做出临床决策。（编译：王敏骏）

参考文献：Science 2020;368:1166-1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