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人们就发现医生的自杀风险较高。在很多国家中，医生的自杀风险高于其他行业人员和普通人群。一些研究发现，自杀的主要风险集中于女性医生。导致这一现象的因素包括：精神疾病、药物/毒品滥用、工作问题，以及更容易获知自杀的方法。与其他职业人群相比，医生的精神健康疾病发生率更高，包括：抑郁、焦虑、药物滥用和心理耗竭。此外，由于不愿意接受服务，医生寻求医疗帮助的可能性不足。研究显示，约10%～20%的医生在其职业生涯的某个阶段会出现抑郁症状。

医生需要适应执业和其他调查，所以很容易理解他们为什么会特别有压力。他们可能会经历职业和个人资质等各项挑战，所以可能会感到孤独、耻辱和气愤。对于多数医生而言，他们的工作使他们得以保持自尊，因此，当他们接受调查，尤其当这一过程被延长时，他们就会感到巨大的压力。当这些情形与缺乏支持（无论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抑郁和可能存在的酒精或药物滥用相叠加，医生就很容易感到绝望，并可能会发展到想要自杀。最近，英国开展了一项大样本量的研究，对遭受过投诉的英国医生群体进行调查，结果显示，与没有遭受过投诉的医生相比，在工作中遇到困难的时候，遭受过投诉的医生抑郁、焦虑和自杀的风险显著升高。

英国医学总会（General Medical Council，GMC）刚刚发表了一项针对那些不适应执业的医生群体自杀情况的回顾报告，并基于这些发现做出了广泛推荐。从2005年～2013年，28个医生死于自杀或疑似自杀，仅在2013年就有9个医生自杀身亡。GMC的调查报告主要依据GMC和法医记录，并结合一项GMC的适应执业的政策和过程的综述回顾。此外，该研究对GMC员工、曾经接受GMC过审查的医生和外部利益相关组织进行了访谈。

在28个自杀的医生中，20个为男性，三分之二年龄低于50岁，2个为培训生。审查最常见原因是健康和行为问题。在医生死亡时，近一半的审查过程已经持续了超过1年。虽然在某些案例中，自杀风险已被重视，但很多案例明确记录称不存在已知风险。

GMC调查发现了很多问题。它们包括：GMC的适应执业的程序和过程的模式和性质、在审查过程中GMC与医生交流的性质和效果、涉及时间的长短，以及被审查的医生的需求。其他突出的问题为对更多认知因素（例如：婚姻破裂、心理健康、法律问题和工作负荷等）的需求，这些因素会引起投诉或转介，在转介至GMC之前地区审查过程不严谨，医生在接受审查时可获得的支持也不够。该调查还指出，医生在接受审查时，会感到“有罪直到被发现是无辜的”。该报告强调，需要对经历过精神健康疾病的医生提供更好的支持和关怀。

做得更好

根据这份回顾报告的发现，GMC建议对执业适应过程进行广泛的改变。包括：改变审查过程，应更重视健康问题、简化医学报告机制；雇佣一名高级医务官员来监督执业适应过程和采用案例讨论方法。非医学专业的GMC成员应接受培训来改进他们面对执业医生的问题知晓度，参与审查的成员将被给予更多支持，尤其当存在灾难性后果时。更重要的是，该报告还强调了与医学院校合作的潜在益处，可以训练医学生的心理弹性。

在GMC报告中，最根本的一项推荐是，呼吁成立一个服务于医生的全国支持机构，并与伦敦医务从业者的健康从业计划保持一致。这个机构可以以及时、保密的方式鼓励有精神健康疾病的医务从业者，以取代对部分被疾病影响的执业医生的审查，并且对患有精神健康疾病的医生进行评估、治疗和案例管控，这项服务可能会早期预防（医生自杀）。必要的时候，该服务机构可以向GMC提供报告，或许可以在国家支持服务机构和GMC登记者之间通过提供意向备忘录的形式，来确定该医生是否能够执业。

很明显，这样的国家服务机构花费昂贵。然而，该报告认为，这些花费是有价值的，因为它能更有效地解决医生的健康问题。根据伦敦医务从业者的健康计划的年度基金，该报告预计这项英国服务项目三年将花费1600万英镑（约合2200万欧元，2500万美元）。

该报告建议，最初试点的两年可以由GMC、英国国家医疗服务系统、卫生部和地方政府的卫生部门来出资，而随后的资金由GMC提供，通过增加每个执业许可证保留的费用（每年需追加22.61英镑，即增加5.8%）来实现。如果该试点能够成功地鼓励被困扰的医生来寻求帮助，对于医生而言，这将只是一个很小的额外经济负担，而它将让那些最需要帮助的医生和同事得到支持。此外，它还能降低医生的自杀比例。

(作者：王敏骏、高石)

参考文献：British Medical Journal 2015;350:h813